有求于人的人会拉下脸,但这对蔡居诚无效。有人怀疑他会不会到死都是这副鬼样子。
可是金陵的人就吃这一套,如果没有要紧事,总愿意去蔡居诚房里坐上一会,听他唱歌,看他走动,甚至被他唾骂一顿。
哪怕他的房间已经门庭若市比茶馆还热闹,哪怕他有时根本不在房间里等着客人,人们还是愿意在那待会。
有一天蔡居诚发现,他似乎习惯了,这些人什么也不是,不必要为了他们打乱自己的步调。想通的那一瞬间,他觉得自己不是身处花间柳巷,而是回到了金顶下,大殿前的广场上。
如果当初……是不是和这类似。那个人平日里看着我们,是不是也带着这种感觉,仿佛一切都不入耳,什么都无所谓。
他不敢往下想了。我是武当的二弟子,我是他的骄傲,我……不可能入不了他的眼里,不可能不被他放在心上。
于是他照常冷言冷语。当然,客人也不在乎。
客人们只是来欣赏奇观,因为从来没有一位武当的道长会堕落到这个地步。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只折翼的鹤。
更何况,这只鹤如今被关在笼中,像家养的鹦鹉——真是个稀罕玩意儿。他们说。
fin.